杨清跟来看房子的女孩约在上午十点。这连续不断的梅雨天已一月有余,像一场好不了的疫症,搅得人心尖潮漉漉的,又讲不出身上哪里难过。她找了一双球鞋,头尖上还留着上一趟落雨天溅上来的泥块。她拉住鞋子后跟使劲把脚往里面伸,顺手带一把染了腊梅图案的破伞出门。好好的洋伞都不知道扔在哪里,不想用的老是一找就能找到。好在时隔几年,总算是盼到地铁通到了家门口,不用再走一公里的路去坐小区对面那辆总归有一股酸渍味的公交车。摇摇晃晃绕一圈沪南公路,再摇摇晃晃地驶过南浦大桥,从浦东到上海。到现在家里还是习惯说回浦西是去“上海”,好像他们住的地方是不能算作上海的一样。小时候母亲带她去田林的姨妈家里过暑假,每到回 ……阅读全文